第六章 孤独的有家


上海的家(二)

  离开福州后,便回到上海这个国内最繁华的城市。我不仅无心寻求物质上的享受,而且病情越发严重,整天卧床不起,以至某些肩负责任[注三]来看望我的人,本想动员我参加教堂活动,或参加什么“会”,或去会见某某要人或某某洋人,都望床兴叹,扫兴而归。

  神“用绳量给我的地界,坐落在佳美之处”(诗16:6)。他让我安安静静地生活在一间面积仅9平方米的斗室内,什么事情都不叫我做,却叫我观看他自己荣耀的作为,让我深刻体验他的名称为奇妙、策士、全能的神(赛9:6)。

  1980年6月15日晚,我的病复发,直到1981年春节,可以说一直处于病危期间。弟兄姊妹们日夜轮班护理我,让我切身经历了“他病重在榻,耶和华必扶持他;他在病中,祢必给他铺床”(诗41:3)的恩典,饱尝了主内弟兄姊妹无微不至地关心、爱护软弱肢体的美好滋味。疾病的痛苦换来了与主同在的甘甜;虽然每日每时都有肉身死亡的可能,有的肢体甚至要为我预备“寿衣”,但我“知道我所信的是谁,也深信他能保全我......直到那日”(提后1:12)。

  上海是个海陆空交通中枢,南来北往的人络绎不绝,几乎每天都有外地的肢体来看望我。因着主的爱,顺从圣灵的引导,我们在主内有了密切的交通,一起为教会面临的争战而祷告,为福音的传播而祈求。在斗室里,我们用双膝事奉主:“耶和华啊,求祢在这些年间,复兴祢的作为!”(哈3:2)

  患病期间,神感动三位上海本地的医生为我看病。这三位爱主的姊妹不仅诊断和开处方,而且给我打针,让我不出斗室即可就医。不久,她们先后出国定居。主并未离弃我,甚至感动外地医生千里迢迢来看我;最后,他奇妙地引导我前往齐鲁大地。



注三:
  指政府或“三自”派来的负有政治任务的人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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