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回国在福建传道三年



  (7) 到闽南各地领奋兴会(1928-1929)

  一九二八年十二月中旬,应漳州、厦门、泉州教会邀请去领会。在漳州寻源中学讲道时,以校名“寻源”为讲题,讲述自己重生的经过,惟谦如小儿者可寻得生命之源。会后有几十个学生决志每日读圣经。在厦门为怀仁、毓德两校学生证道。在泉州为培英、培元学生讲道,劝学生立志读经,以战胜一切试诱。每天领会,满有天上来的喜乐。

  在石码、漳州时,不断有信徒来谈海沧怪声,当时报纸也登载此事。有林序泰者曾在数处传道,后去世,海沧并非其临终处。一九二五年二月二十八日始发声,初声发于屋内,继发于空中。一位牧师(注:对此牧师,特隐其名。)初以为是天使之声而信之,复以为是鬼声而不信之;鬼乃发其隐私,说其曾偷过别人若干钱,以致牧师无颜为传道,教会受打击四年。有两年不作崇,去年又作崇,还显人的隐私,自称为耶和华使者,今则似巫,为求利来问之,不拒之,反告之。我的答案是鬼魂可假人而发声。如该处信徒能悔改认罪,则此鬼有逐出之希望。如扪心无愧,何必怕!

  (附:事经闽南中华基督教大会委派许春草、许序钟、张圣才三人实地查证,乃邪灵假藉已故传道林舒泰发声所为,纯属诬蔑,随奉主耶稣基督之名加以驱逐。全案详见于《海沧逐鬼记》。)

  一九二九年一月五日到达度尾,入浪三教堂。此堂本是巨厦,因屡有白衣鬼出没,故主人愿献此厦为礼拜堂。此时虽有土匪出现,我仍在此堂讲道。讲撒种比喻时,作四个模型来表示四种田地,买小儿玩具,盛以土沙,使之变为不倒翁,作讲道比喻用。有作官者陈某来会听道,会后恳切祷告,痛哭不止。

  一月七日到距度尾三里远的柘山堂,此堂首任传道乃陈日新。吴腓力弟兄述说自己的奇妙经历:他去年夏天七月二十六日患重病七天,将死,不省人事。天使引导他赴天堂,他未曾读过启示录,但在天堂内所见的与启示录所载的相似。在天堂有吴伟与陈日新的位置,天使告诉他其父不久必死,劝他努力为主工作,他醒后病痊,其父没有病,但不能吃饭,七天后而死,正如天使所说的。

  一月八日晚上,吴春霖弟兄来告诉我,戴弟兄正要准备不作传道而作医生。该夜其子两足收缩,大叫不已。夫妇两人乃切祷求神饶恕他们,其子足立即痊愈,夫妇决定仍作传道事工。

  一月九日到石码,听到传道人纪家前两天被匪抢掠一空,原来纪将烟土以及会友的货物放在教堂里,他家财被掠岂非无因?神所作的,无不公义。

  一月十七日赴袋头,吃早饭时发现自己与同工吃的是白米饭,而其他来赴会的传道人吃的是剩菜、剩饭如土块似的,我心深为不安,让大家都吃新煮的白米饭。

  一月二十三日赴仙游,此地八个月未下雨,但二十七日那天下雨,拦阻传道人回去。此日上、下午都要领查经会,夜间奋兴会。我疲倦到不能支持,只好请林义山弟兄代替我结束聚会。

  二月二十日,我的脚底因行路多而起泡,背长疔,锦华将生产第一胎,她与她的姐姐劝我不外出。我告诉她们,我已答应到湄州领会,不能因私忘公,要专心靠主,不拦阻布道工作之进行,坚信神为她有妥善之安排。

  二月二十六日赴湄州,因为左足起水泡,不得不骑马,后改为步行十里,将马让给别的同工骑。到湄州后,许多人家拜偶像,家有符咒。我取一块大木头,让一个小孩拜它,小孩不愿拜。我说:“我就用这块木头作个菩萨,你们拜不拜?”用浅显的比喻,使农民认识拜菩萨之糊涂愚昧。讲以弗所书6∶10-17,主的儿女要穿戴神所赐的全副军装。我用穿外衣表示披戴基督;用一腰带表示用真理当作带子束腰;将圣经放在胸上表明用公义当作护心镜遮胸;用手电筒表示圣灵的宝剑;展开布伞示以信德为盾牌。这种讲道法使听者多年不忘,留下深刻的印象。

  有严某被恶鬼所作崇,受压几乎要死。次日,其妻又为鬼所附,虽为缠足之弱妇而有千钧之力。邱德新唱诗代祷时,鬼则稍静,但仍讥诮冷笑牧师。邱弟兄请全体同心禁食祷告时,鬼乃战栗。大家同唱:“世界可比两军对敌,即是恶与善,”鬼大呼而出,严妇恢复如常人。撒但是多么怕圣徒的同心恒切祷告!

  湄州工作结束后,三月十二日与婶婶到医院去看锦华及小女,回忆在行程中对同工讲,我只望生女而不生男,果生一女婴,取名天婴,又名创世记,抱此小女跪下祷告,求神亲自乳养之。

  一九二九年三月十六日再次赴漳州领会。在漳州听众千余人。讲道时,有一个人一直在下面记。我依靠主指出今日教会的危险,和教会一打就倒的原因。首先是教会内部有罪,所以一打就倒。教会必须脱离罪恶的捆绑;其次是教会内部不同心。此外虽有火热的心,但缺乏真理知识,一遇困难便灰心,怀疑主的能力,苦难一来就后退。但是越不怕被打倒,反而打不倒。

  有李某领其病弱之妻来请我代祷,李妻因子死忧伤以致得病。我与他们一起祷告,告诉他们求神饶恕自己的罪,比求神治好病更重要。

  三月二十三日赴厦门,在新街教堂讲道,益和安交给我一封信,是邓某写的,自称为可怜的少年。他恨自己在三月二十二日晚上不敢在大厅公众前认罪,但心灵不安;故在晚上十二点半写此信,恳请我为他祷告。我心感到无比欣慰,我人虽已离开漳州,但圣灵继续在人心中动工。

  有人告诉我要领会所在的教会是最腐败的,因牧师专务金钱,所得的款项手续不清,以致有些少年信徒要与他们算帐。我深深感到教会像电灯中的白金丝,必须排除一切的空气,那么当电通过时,白金丝才能发光。如有空气在内,虽然通了电亦无从发光。亚伯拉罕是一个电灯,主用几十年工夫抽去电灯内所含之空气,使其发光。教会必须倒空罪恶才能为主发光。

  三月三十日再次来到泉州。有人告诉我泉州前任牧师每早晨五点必赴教会切祷,故教会日兴一日。有一年当地久旱不下雨,特定一天向神求雨,祷告未完,雨就下来了。第二年天又旱,村人又请牧师代祷,他因见众田园都种鸦片,故不肯代祷。由此可见传道人是否祷告,人与教会有密切的关系。

  泉州聚会将结束时,我痔疮的脓流的极多。在这一段工作中深深体会,需要让人知道灵魂得救乃人生最大的问题,撒但用最巧的计策即令人不觉得自己有罪,而且视犯罪为无关紧要。

  四月六日返涵江,这次见到陈弟兄不再为政界人物,已经舍弃一切作传道。他最喜欢与乞丐谈道,也到狱中布道,许多人悔改认罪。有一个犯人受感悔改,出狱后四出传道。陈告诉我,未被圣灵充满前工作效果等于零,但被圣灵充满后所作的工作效果变了,讲道后会有许多人悔改,病危者因祷告而痊愈。

  四月中旬,我帮助会督翻译。他讲道时举了一个例子:有一个植物学教员拿一棵百合花到教室,用各种观点讨论百合花之一切;却不知立刻种植,使学生亲见其成长过程。未几根死,岂不哀哉!如无人种植,只一味讨论研究,则百合花绝迹矣!即或植之,仍当力求根深蒂固。许多传道人虽也讲耶稣,但并未真有耶稣居于心中。有许多人只能跟主到迦拿或加利利,而未曾跟随耶稣到客西马尼园。

  会督还谈到教会历史中许多神学派别互相倾轧,将不遵该派主张者处以死刑,非常残酷。如有主居心者,自能相爱而且合一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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