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連接生命的流（不偏重工作）

讀經：約翰福音十五：1-8

A.工作的流

我想，同工們聖經都比較熟悉。從教會歷史來看，從使徒時代到現在，教會的歷史分為兩大主流：就是工作的流和生命的流。

工作的流是先從福音工作開始，也是聖靈在工作。當福音在各地發生果效的時候，有些人就在工作上顯明他的恩賜，或者說他的本領、他的知識，結果就把教會生命的流領到工作的方向去了。慢慢地就有一些不正常的現象出現，特別是教皇的出現。教皇不是沒有恩賜的人，也不是沒有靈性的人。第一任教皇是一位靈性非常高深，工作能力非常強，有雄才大略的人。他把教會帶到純工作裡面，忽略了生命的發展。幾任教皇之後，完全放棄了生命的流，只注意工作的發展，把教會領到一個黑暗的時期，只有宗教活動，卻看不見聖靈在生命裡面的作工。教會黑暗時期長達一千年之久，教會的勢力佔領整個歐洲。最可憐的是教會的工作發展了，教會的勢力龐大了，基督卻不能在教會裡掌權。當時的教會，只有人的組織、安排、活動，卻沒有真實的教會生活。之後，教皇互相爭鬥。甚至同時有兩個或三個教皇，相互排斥，甚至於有的婦女也假充男子當教皇。教會充滿了黑暗的權勢。教皇們爭地盤、爭影響力、勾心鬥角，所以教會黑暗，沒有主的道，沒有生命之光。中古時期提起教會，叫很多百姓厭惡，敢怒而不敢言，因為當時的教皇把持政權，皇帝也得服在教皇的權柄之下，若是得罪了教皇，皇位就坐不成了。

德國一個叫享利第四的皇帝，因為不聽教皇的話，教皇一道聖諭，第二天早晨上朝的時候，叫眾大臣把他攆出皇宮。最後他們夫妻兩人赤著腳，翻山越嶺跑到教皇那裡，向教皇認罪。教皇不開宮門，他們三天三夜在門外禁食悔罪，那是在大風雪之中三天三夜，教皇才開了門，讓他們進去。在教皇面前認罪下跪，親教皇的腳，向教皇保證，永遠聽教皇的話。教皇才赦免他們的罪，叫他們回到德國去，他剛剛踏上德國的國土，全德國的民眾大喊：“皇帝萬歲！”把他們迎接到皇宮去。從表面看，教會的權柄大到極點。從屬靈方面看，教會黑暗到了極點。此後神興起馬丁路德，從他生命的經驗中，找到了生命之光。影響了那個城市、那個國家、那個時代，脫離了教皇的制度，把聖經釋放出來，把生命的線又重新接起來，一直傳到現在。可是這條線斷斷續續的，有時還有人的作為摻在裡面。歐美各國的國教產生，就是最明顯的例子。

感謝神！我們中國的教會在解放前，還談不到教會的實際，只有教會的工作。福音堂有了，傳道人有了，長老、執事也有了，但是教會生活卻極少出現。這是因為人不夠全備，時間一長，生命、工作不平衡，側重於一面。像北方的“耶穌家庭”，南方的“聚會處”。但神愛中國教會，藉五十年代政治變動，把教會有史以來外邊的東西，和人的建造統統拆毀了！中國初解放的時候，據統計，中國基督教有四十八個教派，八十萬信徒還包括異端。運動一來，有形的東西統統沒有了。許多人不理解中國以前的教會是什麼光景！什麼信義會、浸信會、衛理公會、長老會、內地會……等，神藉著環境的變動，把他們都拆毀。給中國帶出一條新的路來。在‘文革’時期中，除了信耶穌的與不信耶穌的分別外，沒有派別了。甚至連‘三自會’禮拜堂都關閉，改作工廠、倉庫、學校等，也被拆毀了。按人看來，神的福音似乎在中華大地上被淹沒了，那些不信之人也口出狂言說：在中華這塊大地上沒有耶穌的名字了。

一九七七年三月我在南陽受試煉的時候，牢房裡又添了三個新犯人，其中一位是地委書記，他是“四人邦”時的紅人，“四人邦”倒了他也倒了，（一九九二年死掉了。）一天，他告訴我說：在一九七四年元旦的這天早晨，當時的第一副總理張春橋，向全國地委發一道密令。有一句話是這樣的：“在三年至五年內，把中國人民心中的神送進博物館。”什麼意思？三年、五年之後，要相信神嗎？請到博物館參觀一下。我們是無神論國家，相信的是自己的力量，不相信有神。他的野心真大，可惜他的野心不能實現。歷史上，誰起野心誰就要滅亡。那幾年在人看來，這塊大地上好像真的沒有神了，主的名字也似乎被那一代人塗抹了。真的如此嗎？他們卻不曉得十字架的道理是神的智慧，是神的奧秘，是神的大能。神藉著人的驕傲、人的狂妄、人的強暴，把人的東西拆毀了。人只能對付人，不能對付神。神在高天之上，人的一切作為都不能超過神給他劃定的界線。這一來，中國沒有任何宗派了，連有形的基督教也沒有了。

我們的神真有大智慧，藉著十字架成全救恩。祂不用權柄和能力、祂沒有差遣天使、天兵，也不揀選英雄豪傑作祂的門徒，祂只用十字架成全了救恩，打敗了掌死權的就是魔鬼。在那些日子裡，沒有人聚會、沒有人傳福音、沒有人敬拜神，我自己也很灰心。可是就在一九七零年，主奇妙地把我從被囚之地帶回家鄉，這是我沒有想到的。回到家鄉之後，看見這種光景，心裡冷得很！遇不到弟兄，遇不到姊妹，住得非常近的弟兄姊妹也不敢見面，為什麼呢？有人監視著。

有一天，我在馬路上走，忽然對面來了一位老姊妹，十多年沒有見面了。從前我們在一起擘餅記念主，彼此相通，那時的情景多麼好！我看見她走過來，我很高興地快步走上去，想和她交談。她突然看見了我，臉一轉走到一邊去了，並不理我。我心裡很難過，姊妹是否膽怯害怕了？還是軟弱不信主？不到家裡看我，不要緊，馬路上也不敢講話嗎？後來我明白，在她後邊有人跟蹤、監視。我很傷心：“神哪！你的福音在這塊大地上到底還有沒有出路？還有沒有教會？我還能不能事奉婀？若沒有前途，沒有教會，我們如何事奉呢？後半生我怎樣過下去？難道和世人一樣把日子混掉？要是照婀的旨意活，怎樣活呢？怎麼可能呢？”神說：“可能！完全的可能！誰用無知的言語使神的旨意暗昧不明呢？”是的，我們所信的神是真神！是大有能力的神！祂憑自己的意旨行事，用祂的智慧和大能作事，人不能理解，人也不能阻擋。

經過那些苦難的日子，福音真的消滅了嗎？教會真的沒有了嗎？不但沒有消滅，而且更好的、合乎神旨意的、合乎聖經真理的教會漸漸建立起來了。不是以工作、以會、派、以房子、以組織為主要，而是以靈裡相通的生命聯合起來，為主所要的教會遍地開花，欣欣向榮成長起來。

一九七二年我家鄉一帶的教會生活，沒有相爭，沒有組織，連提也不敢提。我傳福音是白天要躲起來，夜裡跑出來，把老信徒找著，十個、八個在一起聚會。沒有多久，這一帶的教會就復興起來。不久為主傳福音的幾位同工全部又被捕了，似乎真的不能工作了。可是希奇得很！福音卻廣傳起來，信的人卻多起來，不斷有人加入教會，甚至說各村各鄉都有聚會點。這時我才明白，神讓教會處在上述淒涼光景中，是為叫教會脫離以工作為主、以人的組織為主的那條主流，進入生命的主流。如今全世界各國公認，中國信主的人數最多，中國的教會最復興，遠遠超過南韓的復興。韓國教會人數多，組織大，禮拜堂大。但真的屬靈價值、生命實際還是在中華大地上。

兩年前，一個管宗教的幹部找我談話，談了兩三天。談話之中，我說：“我很不理解，你們說信仰自由，這是報紙上登的，大會上宣布的。可是究竟信仰自由在哪裡？特別家庭教會，我們自發的信仰，沒有帝國主義的背景，你們還不放心，而且加倍的不放心，到處限制我們，甚至給我們壓力，為什麼要這樣做呢？我們家庭教會的信徒，解放幾十年來，有哪個暴動？有哪個反抗政府的？我的消息可能不大靈通，你們是搞政治的，什麼地方的家庭教會的信徒起來反抗你們了？再縮小一點，有沒有基督徒的工人罷工了，學生罷課了？”他一笑說，“你沒有政治頭腦。”我對他說：“文革前，我也受政治影響，偶然思想動一動。通過文革之後，我對政治完全失望了，不發生興趣了，我唯有對信耶穌發生興趣……。”他說：“我問你一個問題，你們家庭教會到底有多少信徒？只將大概數字告訴我，因你跑的地方多。”

我說：“信耶穌的人多，而且天天增加，成倍地增加。有多少，我卻不知道。我也不需要知道，也不應該知道，因這是我的信仰。我不是要發展多少信徒。多少會點，多少會堂。我一生跟從主耶穌，幾十年來，我施洗的人很多，但我不留名冊。這不是對信仰不負責任，我們是叫人和耶穌發生關係，人認識耶穌了，接受耶穌為救主，罪得赦了，就有了永生不滅亡，不是認識我了。我們沒有宗派，並反對宗派，我的目的達到了。他無論到哪裡在哪裡，我不用擔心，因有主耶穌負他的責任。耶穌能看管他，我看管不住他，連我自己的妻子、兒女都看管不了，我怎能負責那麼多的信徒呢？”他說：“不管如何，從我們的角度看，的確，你們信耶穌的人越來越多了。我們研究來研究去，卻總是找不著原因。說實話，你們的數字遠遠超過我們黨員的數字了。我們用槍桿子打了幾十年仗，南征北戰，現在只有五千三百多萬黨員。（2001年7月1號江澤民在慶典大會上說：有6100萬黨員）你們有多少信徒呢？禮拜堂受過洗的，不管是城市鄉村，名冊都在我們手裡面，但家庭聚會的信徒我們不曉得。我們大概估計一下，全國信耶穌的人大概有九千多萬。你們只不過講一講，九千多萬跟你們跑掉了！（2001年10月人民日報承認基督徒有一億）我們怎麼能放心？”

我說：“朋友！你不了解我們的信仰，說誠實話，我們信耶穌的人越多，你們的官越好當。若都信耶穌了，你只管坐辦公室就不用出門了。政策下來，下面都規規矩矩地、老老實實地遵照著去行。不像今天三令五申，人們還不聽。"

福音在中國這樣復興，是哪個宗派作的？是哪個傳道人傳的？國外有大奮興家開大佈道會，開培靈大會。我們沒有誰被神特別興起，環境也不可能。我們家庭聚次會還要提心吊膽的。我們處處這樣小心謹慎，人數還是不斷增加，可見這是神的工作。

歐美國家很多的人信耶穌，很自由。可以自由地召開各種聚會，在總統府門口可以開佈道大會。現在俄羅斯的紅場經常舉行佈道大會，成千上萬的人聽道，自由的很！中國的教會還不具備這條件。中國的家庭教會，顯明神愛我們，使我們外邊沒有發展、不可能有組織、有宗派，神一直在打斷人的工作。有人想把金杯拿起來，搞範圍、搞團體、做領袖。金杯還沒有拿穩，神就把金杯打翻了，什麼也沒有撈到！神這樣做為要使信徒、教會、福音都不受影響。有人對我講：“你是教會領袖。”我說：“我不是領袖，我連妻子、兒子也領導不了。”

一九九二年，我和十幾個老同工在一起交通半個月，大家都是六十歲以上的了，因信仰的緣故，曾長時間受逼迫，二十多年的熬煉，信仰不但沒有熬掉，反而更堅實了，現在都在事奉主。都想聚在一起恢復。我們就在一起有半個月的交通，沒有人講道，那真是顯出了教會的生活。大家多年不見了，彼此想念，主給我們安排機會大家就聚一聚，數算多年來神的恩典。誰知後來被當局知道了。一個一個找談話，我是終身傳道的，他們原來有工作，現在是年老退休在家，所以當局盯著我，要我承認是組織反革命反“三自會”的黑會，是接受境外宗教滲透。而事情並不是這樣，當然我不承認，他們就對我施加壓力天天找麻煩，我躲起來不見他們，但心裡也愁，什麼都不能作了。正在這個時候，美國的國會及總統克林頓邀請我參加白宮早餐祈禱會的邀請信來了，政府也批准我出去。當時我有軟弱，我想在國內我再不能露面作工。在國外也可作工，還有優厚的待遇，因此我想接受邀請。沒有想到我的孩子說：“爸爸！明天你、媽媽和我，三個人一同禁食禱告。上午分開禱告，下午在一起交通，看主怎麼引導？”兒子這樣一提醒，我們都同意。第二天我們禱告了一上午。下午交通時，我們有同一個感動：絕對不能去，不能接受他們的邀請。於是我對來人說：“我是中國人，神把中國的靈魂託付給我，我不可能到美國和別的國家去傳道。要講道，美國的神學博士、牧師多得很！哪個不比我會講？口才、知識都比我強。神沒有叫我去，我哪裡也不去。”就這樣拒絕了他們的邀請。

這幾十年來，神藉著環境和歷次運動，專門對付好為首的人，不管何時何處，誰想作頭，神就伸手打倒他。教會是主的，不叫人來霸佔祂的身體。我們是神的僕人，應該把人領到主面前，讓主興旺，自己衰微。

事後他們對我的兒子說：“你爸爸是真基督徒！是真傳道人！從今以後，我們再不麻煩你爸爸了。”直到現在，他們真的沒有麻煩我。神還留機會叫我為祂做一點小的工作。這段過程說明在事奉神的道路上，我們每一步都當站對地位。假若我以教會領袖自居，有很多聚會點，很多牧區，我就落在撒但的網羅中了。主也許早把我挪開了。

今天有些人好做領袖，好像離開他，地球就不轉了。有一位姊妹來找我說：“你若幫助我哥哥，我哥哥就有前途了。”我說：“姊妹！你哥哥是當皇帝的材料，我可不是當宰相的材料。我是背著十字架傳福音的材料。”她的哥哥真“偉大”，當上萬人的領袖了！現在他的屬靈光景怎樣呢？令人搖頭嘆息。我是說，路很重要！神這樣帶領中國教會，有一個目的，是叫我們把當初教會那一條生命的水流連接起來。

B.生命的流

有一本書叫《走天路的教會》。這本書是教會歷史，但不是一般的教會歷史。不是從外表工作成績看；不是從偉大的宗教事業看，而是從另外最小一條細流看，是照著神旨意流出來的；是照使徒的腳蹤走下來的。那些虔誠愛主的人每個時代都受逼迫。是受所謂‘正統信仰’的教派迫害。他們到處飄泊，東藏西躲。按人看，他們早被消滅了，信徒不知被殺害了多少，真是血流成河。教皇誇口說：“在我領導之下，再沒有自作敬虔、自作屬靈的人，都得服從我的權柄！”真的沒有了嗎？大山擋不住水流，從山底下又流出來了！並且勢不可擋。

馬丁路德就是從這個流出來的。還有很多虔誠人，在屬靈真理的光照下前仆後繼的興起來。他們都知道，當時的教會制度、教義，不是得救的路。真正的道路只有從聖經裡找。但那時代，教皇認為信徒不配看聖經、不准看聖經、也更不准有聖經。凡藏有聖經是犯法的，比中國‘文革’時還要厲害。若藏有一本聖經，全家會被火燒死。

但是，這生命的流是人類歷史的主流。外面的東西是錯誤的，可是勢力很強。但神要憐憫中國的教會。有人講，我們是炎黃子孫。歷史學家說：黃帝是挪亞的長子閃的後裔。從西方來到黃河流域一帶。他敬拜天，不拜偶像。教會的歷史家都說；中華民族是蒙神祝福的。解放之前，我幾次聽到神的僕人講道。分解主耶穌論撒種的比喻時說：有落在好土裡的，好土就是指中華民族。當時我想，他們是自我安慰。這幾十年來，我看到他們所講的是有感動、有啟示、有亮光的。

現在中國的家庭教會，按性質上說，從有教會歷史以來，（除了使徒時代以外，）可算是最好的。雖然撒但在擾亂，在破壞，異端層出不窮的出現；像東方閃電、呼喊派、三班僕人、被立王……等；並且在正確的信仰裡面，撒但藉著人的軟弱挑動人、嫉妒紛爭，把教會搞得烏煙瘴氣，叫信徒摸不著正路。儘管這樣，主總是得勝的。我們應當有這樣的信心。

每個工人當記得當初寧錄為自己建城建塔是神所憎惡的。當我們追隨一個人高舉一個人的時候，神不喜歡。有一次，我去東北，在火車上，我禱告主說：“東北我沒有去過，教會情況也不了解，給他們講什麼信息呢？”主說：“我不叫你講什麼。”“那麼叫我去作什麼呢？”“叫你學順服。”我心裡明白，順服的路可不是好走的。所以，到了哈爾濱，下車就不敢走了，我去買回頭票。剛到售票廳門口，接我的弟兄來了，我只好跟著他走了。他說：“今天晚上聚會地方這村莊只有幾戶人家，都是信耶穌的，最安全、最清靜，不會出事的。”我問：“這村莊叫什麼名字？”他說：“磨石刀”。我一聽，敏感的猛然一驚，神這次叫我學習受磨煉的功課，不知怎樣磨煉我。到了那個村莊，已經有四、五十位同工在那裡等著。我對當地的同工說：“這次聚會我不說話。”“那怎麼能行呢？”“我沒有感動。”“不行！請你來就是給我們傳信息的，不會沒有話的，到時候神會供給你了。”正在爭執不下的時候，突然外邊有人嚴厲的說：“誰叫你們來的？都出來集合！”我們統統被關起來了。

從表面看，出事情是因一位從遠方來參加聚會的弟兄，找不到聚會地方，就問到鄉政府打聽：“這裡信耶穌聚會的地方在哪裡？”接著又有六個弟兄也是同樣的問路，這就都被帶到警察局，順藤摸瓜，找到了聚會的地方。從神的心意看，神知道當地教會的需要，祂不叫我們活在工作中，祂要糾正我們，我被關了三個禮拜。我問主：“主啊！為什麼會這樣？同工們受連累，教會受逼迫。”沒有想到主用這個方法恩待教會：同工們被帶走之後，當地的信徒知道了，都自覺的在一起禁食禱告、通夜禱告。有一天，一百多弟兄姊妹通宵禱告。天快亮了，派出所所長帶著十幾個警察去抓人。一進門，看見他們哭得那樣傷心，就站著看，停了一會兒，所長說：“不要哭，起來坐好，人哭壞怎麼生產？有困難說出來，我們不會把你們怎麼樣的。”弟兄姊妹拉住警察和所長說：“你們信耶穌吧！不信耶穌要滅亡！耶穌愛你！”哭著勸他們信耶穌。最後所長說：“信耶穌是自由的，只要是正統信仰，我們了解一下，會把抓去的人統統放出來。”這樣一來，弟兄姊妹非常熱心地在市裡傳福音。政府的人說：“你們像螞蜂一樣惹不得。從今以後，不管你們了！”於是，被關的弟兄姊妹釋放了，教會也復興了。我在想，我若在那裡講幾篇道，能夠復興那裡的教會嗎？不可能。我們一順服主的帶領，教會復興了。主所作的真是盡善盡美。後來我又去過那地方幾次，教會生活非常正常，真是主恩奇妙。

有一位年輕的弟兄，在我之先進去，被打得非常厲害。他並不認識我，他問我說：“老大爺！你信不信耶穌？”“信。”“你信得怎樣？得救沒得救？”“得救了。”“那很好，你家裡幾口人？幾個孩子？你不要憂愁，我替你禱告。你好好聽耶穌的話，可不要難過……。”他在安慰我。我問他：“你是怎麼進來的？”他說：“我是山東人，到東北來做生意。從小就聽過福音，後來我冷淡了。來這裡做生意沒做好，虧本了。我聽說這裡有聚會，趕來聽道，結果被抓進來了。我不愛耶穌，可是耶穌愛我。他們打我，我認為是耶穌打我，叫我認罪悔改。從今以後，我要好好愛耶穌了。老大爺，你要好好信耶穌，他不會虧待你的。”第二天他被釋放了。上午釋放，下午他就買了很多麵包叫人送給我。所長說：“你這個老教徒還不錯，新教徒給你送麵包來了。”這個弟兄出去之後，再也不做生意了，為主傳福音，現在還非常熱心的服事教會，他妻子對他說：“你盡管事奉主，家裡、地裡的事我都包了。”

這說明神的工作，千萬不能用人的想法去作。事奉神是聖靈指引的工作，不會順服聖靈，怎麼會事奉神？若不認識聖靈，也就無從追求討神的喜悅了，光憑教條、道理，傳道人所講說認識神的方法、進程，那不是標準，都只是參考。事奉神聖靈的引導才是標準，我們若不會順服聖靈，怎能摸著神的心意。心裡若沒有聖靈，重生的憑據是什麼？會講道理不算數，惟有聖靈在裡面的印證，才能真正知道我們是神的孩子。我們事奉神，若不順服聖靈的律去作，只憑頭腦的計劃，憑熱心奔跑，都是徒勞無益的。

我不是說不傳福音，不工作，而是說，我們工作的真正動力不是因為別人的工作有果效，激起了我工作的熱情，不是為要得到靈裡的享受，榮譽的享受，而是聖靈在裡面的催促，我不能不為主活。別人都不信耶穌了，我還要信；別人都不傳耶穌了，我還要傳。這是聖靈在我裡面作的。我不輕視別人，別人都在家裡休息，主叫我傳福音，我就順服；反過來說，別人都在作，主若沒有叫我動，我也不動。裡面的引導和外面的環境配合，證實了這是神叫我做的。這樣，走一步，有力量；做一件事，有神的印證。這工作才是真真實實的，或說，這是金銀寶石的工作。

工作不是憑外邊的激情，而是順服裡面的引導。教會真正的總管是聖靈。順服聖靈才有路走。從五旬節開始，教會在地上出現，就是聖靈在引導。使徒行傳不單是使徒的行蹤，乃是聖靈的行蹤。不是彼得的行傳，不是保羅的行傳，而是聖靈的行傳。人只不過是工具，藉著人和神工作的配合，顯明出聖靈的工作來。人順從了聖靈，所作的和神的旨意吻合了，就有永遠的價值。人作的工作再好，合不上神的心意，在神看來就沒有價值，就不被記念。

人的生命在神面前怎麼能有永存的價值？是看有沒有印證。我們所講的道、所傳的信息，聽的人靈魂深處有震動，有光照，裡面不得不接受；有人聽了也許會反感，或是講理由辯駁，但他不能抗拒聖靈的工作，他順服就平安、釋放。這一釋放，見證和能力出來了。這才是真正的工作、事奉。教會的發展，是求工作的龐大、教會行政工作的健全、明白更多的道理呢？還是在生命裡面敬虔事奉神呢？事奉主，要走生命的路，要把生命的見證，生命的腳蹤留下來。這是兩千年教會歷史告訴我們的兩條路，一條是工作的路，一條是生命的路。

可是，大多數都喜歡工作的路。因為有群眾、人看得見、容易被人擁護、被人稱讚。那隱藏生命的路有誰肯走呢？喊‘和撒那’的人多得很！主上十字架時他們都到哪裡去了？可是救恩是藉著被釘上十字架的主才充滿了全世界！充滿了宇宙萬有。因祂在生命裡面把救恩作成功了。所以活在神的旨意裡面、活在聖靈裡面，這是非常重要的！

我們跟從主、事奉主不能光注意外邊。外邊激動裡面的，這是一種情感作用、是魂的東西、是從人出來的、是舊造的東西。而裡面影響外邊的，是生命的彰顯，這個能力誰也攔阻不了。人可以拒絕、可以否認，但是在靈魂深處，他無法把這個力量推掉。這人拒絕了，有別人接受；這裡不要，那裡要。今天不理解，三年、五年後明白了。這是生命在人靈魂深處所發的光，所產生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