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医治课程更深入的操练

  在我渡完蜜月,重新担起牧养德州“共信教会”的责任之时,我与佛罗里达州劳德岱堡那儿一些基督徒领袖们的关系愈来愈好。到了一九七六年十二月,他们邀请我迁往佛里达州加入他们的事奉,他们相信主差遣他们在劳德岱堡那儿正式成立一个教会。由于我在神迹医病方面有特别的恩赐,他们希望我去对新教会的成长会有很大的帮助。

  一月中,我到佛州访问几天,回到德州后我把这事提出来跟“共信教会”长老们商量。当他们听到我要离开都很舍不得,我自己也十分难过。可是他们却一致同意我到佛州开拓一间新教会是出于神的带领。因此我最后决定于一九七七年四月正式离职,前往佛州劳德岱堡开拓一间新教会,名为“好消息团契教会”。

  第一年我主要的职责是牧养的工作。在我们家每星期有一次聚会,人数大约三十几个。我通常给他们一些圣经的教导,然后随着圣灵的带领为人祷告。我也参与许多心理辅导及内在医治的服事,并且训练未来的领导人才。

  神呼召我做超越牧会的工作

  随着时日,我服事的重点开始有了改变。甚至当我还在德州的时候,尽管我很愉快地牧养教会,主已开始给我一个负担,要我举目展望神在世界各地所要推动的工作。有关我祷告医病的神迹奇事被传开来,于是从美国各地都有邀请信来,请我服事他们。

  一九七九年初,情况已经非常明显。我除了在佛州的教会牧养工作之外,神呼召我从事一个更大幅度的医治及赶鬼的工作。邀请信如雪片飞来,不只从美国各城市,而且有许多从世界各地来的。我们所到之处,神恩膏的膏抹非常显著,医病、赶鬼、神迹奇事等,并大有能力令人无可置疑,许多人悔改信主,为罪、为义、为审判自己责备自己。神已经带领我们到了一个关口,将有新的突破,进入一个更重大的服事。

  在我们进人下一步的事奉之前,圣灵要我们学习更多的功课,好叫我们对他的慈爱与能力有更深切的体验。这功课比我们过去所学过的都来得痛苦,但至终却显出更大的荣耀。

  一九七九年六月二日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出世,是个儿子,我们给他取名叫便雅悯。我感到很骄傲,每一个第一次做父亲的人当然都会为自己的孩子感到骄傲。对我而言,意义尚不止如此,我们印度人的传统,头胎是个儿子更是莫大的祝福。当我把便雅悯抱在手中,那种身为诸王之子,拉吉普武士后代的尊严油然而生。当然,我心中最兴奋的是主赐给我一个后代,他与我一样同属万王之王主耶稣。

  起初几天,波尼与我像所有第一次为人父母的一样经历喜乐、焦虑、困扰与兴奋。大体来说,每件事都十分正常顺利,便雅悯看起来健康又强壮。

  “好消息团契教会”的所有同工牧师们每星期一上午固定在教会一起守望祷告。便雅悯出生两星期后的星期一上午,我正在教会参加同工祷告会,波尼突然打来紧急电话。

  那天一早她抱儿子到医生那里做例行检查,便雅悯看来一切都正常,可是医生却诊察出有些病况,因此医生随即吩咐为小婴儿做特别的检验。

  神要医治我们的儿子吗?

  当医生看完检验报告之后,神色凝重的吩咐波尼,“立刻把婴儿送到紧急诊疗室,在他腹腔中长了两粒像柠檬大小般的东西。现在还不清楚这两粒是什么,但我们必须立即查出来。”

  在电话中,我听得出波尼的焦虑。可是我安慰她:“照医生的吩咐把儿子立刻送到医院急诊室,我会尽快赶过去。”随即在祷告会上提出这紧急的情况:“医生刚才诊断我的儿子身上长了两个异常的东西。我现在必须立刻赶到医院,请你们为孩子和我们夫妇代祷。”

  从教会到医院开车须要半小时,从来没有感觉半个小时如此之久。我尽力地祷告,却因为担心的缘故而不晓得该怎么祷告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?难道是恶性肿瘤吗?是什么样的恶性肿瘤成长如此之快?我觉得天好象要塌下来,压住我一般。

  终于赶到医院,医护人员已经把便雅悯从X光检验室送回。我从医生脸上的表情直觉到情况严重。“并不是肿瘤”,他说:“事实上比任何肿瘤都更严重,他的肾脏整个肿胀。我们查不出原因。”医生告诉我们,便雅悯晚上必须住在医院,隔天早晨将他转送到迈阿米儿童医院医治。因为那边有这方面的专家,或许他们知道如何来挽救便雅悯的生命。

  医生不抱太大的希望,迈阿米儿童医院的专家也同样不抱乐观。据他们的解释,便雅悯有先天性的缺陷,使得他的身体无法正常的把体内的尿素排出。这是十分罕见的病症,并且非常严重,患此症的婴孩百分之九十七只能存活几个星期。我儿子的情况,就是这些有害的废物堆积在他两个肾脏里排不出去,又被循环吸进全身体系中,此刻他已命在旦夕。

  医生建议立即为他开刀,以疏解肾脏内积存的大量液体。然而却又面临极大的困难,由于积水已经严重干扰整个体内的血液,在这情况下开刀,有可能婴儿会立即丧命。医生们说,除了“盼望与祷告”让婴儿血液的成分自行改变,恢复正常平衡之外,他们目前完全束手无策。

  有几天的时间,我们就是这样只有“盼望与祷告”。医生们存着希望,我与波尼,还有教会的同工以及弟兄姊妹都一起为儿子的病祷告,求神医治使他的贤脏能恢复正常的功能。如果这个行不通,我们求主让他的血液回复正常,使医生可以着手进行开刀手术。然而情况一直没有好转,护士每隔半小时为他抽一次血化验,测定血液中钾元素的浓度。除非浓度降低,否则他们不能为他开刀动手术。可是几天以来,这浓度仍然居高不下。

  到了星期五早晨,便雅悯的肾脏已完全失去功能。他的皮肤转为可怕的蓝灰色,存活的指望也逐渐消失,我们眼看着他濒临死亡。

  许多弟兄姊妹迫切为他祷告,教会里也组织几个紧急代祷团,甚至有些家庭聚会通宵禁食祷告为便雅悯向神呼求。

  我在美国及世界各地的许多神迹医治聚会,亲眼看到许多人患各样严重具有生命危险的疾病,都借着为他们按手祷告的能力得到神的医治。现在,我却在这医院里,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亲生儿于濒临死亡的边缘。我为儿子禁食祷告,大声向神呼求,可是便雅悯仍然没有起色,他的生命逐日甚至随时可能消逝。

  回想在陆博市的州立学校,神教导我体验他的慈爱与权能的第一个功课就是决不问为什么。神的作为远超过我们所能理解的。不要心生苦毒,不论境遇多艰难,我们仍信靠他。

  在那个锥心刺骨的星期五上午,波尼和我局促在离儿子病房不远的一个小房间,心里反复思想这些事,我知道必须做什么。我握着波尼的手,做了这一生中最艰难的一次祷告:

  “喔!主耶稣啊!你知道我们爱你。”我呜咽着:“我们原属乎你,是你的仆婢。我们深爱你赐给我们的小便雅悯,也知道你比我们更爱他。”我几乎泣不成声,可是必须继续祷告:“主啊!我们夫妇就在这儿把孩子交托给你。我们渴望他能活着,可是,你若决定把他带走,我们不会以为你不爱我们,也不会转离你而去。我们不问为什么,却仍要继续服事你,信靠你,阿们。”

  我未曾做过一件事像这次祷告这么困难。除非曾亲身经历丧子之痛,没有人能了解波尼和我当时的感受。在那一刻我们知道这是圣灵帮助我们从心底深处发出的,我们求神医治相信神的医治,而现在是完全交托的时候了。

  我们仍站在那儿哭泣,房间突然被猛力推开,实验室的化验师冲进来。我们看着他,预期听到的是最坏的消息。“快点跟我来”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:“刚才所做的血液检验已显示正常,他们已经把你儿子送人手术室了。”

  医生无法解释便雅悯血液中含钾量的浓度,为何突然如此急速下降,可是波尼和我早已明白这是神垂听我们的祷告。

  在以后的六个月内,便雅悯接受了五次以上的手术。在这期间我们几乎可说是以医院为家。晚上,波尼就睡在候诊室的沙发上。便雅悯渐有起色,医生逐步以手术重造他的排尿系统,使他可以正常的排尿。他们在他身上插人许多导管使体内的废物从腹侧排出,他仍处于危险期,测试证实他的肾脏几乎没有功能。肾脏不健康,他以后不能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。目前因他太幼小,医生不能给他做肾脏移植。

  他的身体对于手术也有不良的反应。体内各部的器官对于插入体内的各种导管和装置产生排斥作用,这期间他经历极大的危险与痛楚。

  耶稣担当我们一切的痛苦与疾病

  有一次手术之后,便雅悯躺在加护病房。接在他身上的仪器显示他体内对这些输管产生痉挛的反应,医生说便雅悯所经历的痛楚程度相当于女人生产时所受的。由于止痛药会使他心跳减慢,医生不敢使用止痛药来减低他因痉挛所引起的痛苦。

  每次痛苦来袭,便雅悯躺在那小小的病床上声嘶力竭地哭喊。由于身体剧烈扭动,鲜血从胁下管路的开口不断的渗出来,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受这些折磨,我无法忍受,这时我向神祷告:“我的主我的神啊!你的独生子耶稣来到世间,为要担当我们所有的痛苦,疾病与忧患。主啊!求你现在承当便雅悯的痛苦。不要再让他受这么多的折磨。”

  医生准许我们每小时陪伴便雅悯十分钟,十分钟到了,我们又回到候诊室。有一次当我们在病床边时,护士看了一眼仪器的表,满脸迷惑地对我们说:“你们快来看,很不寻常。”

  我看到仪器上的指针全都偏斜到右端,又是一次剧烈的痉挛,我回答她说:“我知道,看来这次很严重。”

  “不,我不是指这个。”护士回答:“你看便雅悯。”

  我看着他,尽管这么剧烈的痛苦,他却睡得那么安详,甚至脸上有一丝微笑。他的右手伸到前面,好象有人紧紧握住他。

  看到这情景,禁不住泪如泉涌。我知道是主耶稣伸出他的手握住便雅悯的右手,除去他一切的痛苦。耶稣是永生神的儿子,各各他的十字架是永远的救赎,他从受苦的十字架承当便雅悯此时所受的一切痛苦。

  主在我心深处向我说话:“麦海士,当你看到儿子受苦,血从他胁下流出来,你能体会那是什么感受吗?”

  我回答说:“是的,主。”

  主继续说:“这也就是我看到我的儿子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,鲜血从他伤口及胁下流出时心中的感受。正因为我的儿子如此受苦,所以你的儿子就不需要再受苦。今天,我要医治你的儿子。”

  这应许是真的。这事之后医生做了一系列的测试,发现肾脏的功能恢复了。而且在他尿道以前失去功能的部位,现在奇妙地开始正常运作。医院的工作人员对这一切的变化不知如何解释,甚至怀疑以前所照的X片有错误。可是波尼和我比任何人更清楚,我听到主对我说他已医好便雅悯,我相信他所说的,事情果真这样成了。

  便雅悯生后六个月,我们把他从医院抱回家,因着神的大能,他的肾脏重新再造。当我写这本书的时候,便雅悯才一岁,是一个强健的男孩。他完全从几乎使他丧命的恶疾中痊愈了,感谢赞美主耶稣!

  因着便雅悯这次的经历,我被完全的改变了。我为人祷告医病的感觉有了全新的意义。每当我看到遭受疾病折磨的人,总会想起波尼和我经历过的锥心泣血的痛苦。每当我为病人祷告时,很自然地能深深体会他的恐惧、焦虑与伤痛,再也不会为求表现得赞赏的自私动机。

  我在德州的那些年间,主教导我许多医治的功课,便雅悯的这段经历,对我来说可算是最艰深的一门课程。我始终看到儿子受苦,心中那份锥心之痛谨记在心。这就是父神看到自己的独生爱子受苦时的痛楚,也是主耶稣看到他的儿女受疾病折磨时,心中所存的慈悲、怜悯。为了便雅悯,我所受的苦楚使我日后能够真正体会,分担别人的痛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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